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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灾难是政zhi斗争的助燃剂(2/2)

头撞死在汴河……”

“大郎,”曾布打断他道,“不一样,姚氏与你没有血脉,你对她是亲是疏,是善是恶,因情势而异,无可厚非。但恪儿和四郎,一个是你亲儿子,一个是你亲弟弟,你出手、出言维护他们,才是人伦之根本。有个圣人儿子,和有个不过是遵循血缘伦常的儿子比,我倒宁愿选后者。”

曾缇觉得松了口气。

不仅因为自己“正确”交出了答卷,更因为,听起来,父亲对于弟弟与姚氏有私一事,似乎只如在谈论一桩枢密院的常务,确实没有情绪波动。

“父亲,儿子斗胆进言,先莫逼问四郎,看一阵再说。若他实在倾心那女子,吾家总还有办法在姚氏的身份上作作文章,转圜一番,当个妾娶进来,未必多难。”

曾布点点头:“四郎房中添人,只要不是嫡妻,你与你母亲,商量着给他操办操办。不过这是后话了,当前要紧去想的,并非此事。”

曾缇侍奉父亲多年,对于父亲的言谈习惯,已经了如指掌。

“父亲,京畿灾情,上报之责在父亲执掌的枢密院。官家亲政前,本有开封府界提点刑狱司管理京畿河道疏浚及相关水政,然而官家一亲政,这个宣仁太后临朝时用得颇趁手的衙门,被章惇上奏给废了。”

曾布不动声色:“继续说。”

“如今治理京畿水政的,乃都水监。儿子今日出去寻四郎,沿途听到哀嚎阵阵,有的骂都水监的官爷们拿饷不干活,有的骂转运司明明也该管此事,更有拿知晓丁点国是门道的,说这场大灾,是强令黄河改道东流,以及引黄入汴所致。凡此种种,市井百姓自是不敢直接骂那人,但,御史台和谏院的那些嘴皮子、笔杆子,应是得了机会了。”

曾布嘴角微撇:“你早就离了台谏,果然不通时务,章相公何其神通广大,如今只怕御史台的乌鸦,都会为他唱上几句赞歌,遑论因洪水而弹劾他?”

曾缇言辞和神色都又加了三分谦逊:“父亲所言甚是,但父亲也莫忘了,还有两个人,或可一用。”

“谁?”

“一是苏迨,他父亲苏轼与叔父苏辙,都是因为上书竭力反对章惇的回河东流和引黄入汴,而被贬逐的。”

“第二个呢?”

“尚仪局张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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