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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五章 欲取先诱(1/2)

贪念与赌心,是人的本性。

贪和赌两个字的造法,都狭义了。趋之若鹜、永不满足、甘愿冒险的,何止一桩“貝”事。

钱、权、色,才、名、德,在不同的领域,不同的人时时刷新着自己追求的目标。

自建中四年泾师长安兵变以来,赤胆保皇、四处征战的胡人名将浑瑊,如今已是检校司空、河中节度使、咸宁郡王。

一等荣衔加身、实际军权在手,他的念头,却随着天子的授命,再次变作了一大片青云,颤颤巍巍向着巅峰飘去。

天子有国师,藩镇节帅也有“镇”师。国师一般只有一个,镇师则往往有一群。

河中幕府里头,喝过几两墨水的“镇”师僚佐,一时之间纷纷向浑瑊道贺。

浑公,您这是要成为大唐的金日磾呐!

金日磾本是匈奴休屠部的太子,被汉将霍去病俘获后送入长安,因兢兢业业地养好了御马,被武帝发现、逐渐委以重任。金日磾不仅建有赫赫武功,并且其后与霍光、上官桀等人,成为辅佐太子刘弗陵的“顾命大臣”。

浑瑊身边的文士,很懂得主上的心理。

武臣,武将,武帅,和“武人”有本质区别吗?没有。

但是政治家,有。

胡人金日磾,最终以政治家的声名,留于青史。

作为胡人,浑瑊想要这样真正精彩出色的称号,而不仅仅是那手持精钢槊、跨着高头马的图像,陈列于禁宫三清殿旁的凌烟阁上。

在僚佐中,唯有一个叫袁同直的人,向浑瑊提出了担忧。

“浑公,两国会盟,仪式而已,以往我大唐皆由文臣赴盟。为何吐蕃人从一开始就要我大唐派出身负国公荣衔的武臣?从杜节度(杜希全)到马节度(马燧),再到浑公您,唯独已解权归朝的李晟不在提议之列……”

袁同直的话还未说完,浑瑊已经笑呵呵地打断了他:“车轱辘话,就莫要来回讲了。袁判官,莫非从圣主到张相公和马郡王,都不如你知晓得多、看得明白?”

不过,袁同直冒了出来,倒令浑瑊决定带上他。

“袁判官,听说你素来精研佛事,甚好。吐蕃人如今都信了佛,此番你随本帅一同往平凉,盟誓礼成的酒宴上,老夫有接不上话的地方,正好由你去应酬。”

及至离开奉天城之际,袁同直发现主人已应允了由皇甫珩的神策军护送,而对老神策军将领骆元光的护盟请求置之不理时,越发焦虑起来。

“浑公,那皇甫珩虽带的也是神策军,毕竟都是些年轻儿郎,此前唯经历灵州守城战而已,岂如骆公麾下都是精兵老将。”

浑瑊对于这个啰嗦的属下的耐心,已经到了极限。

“袁判官,看来,你不是精通佛事,而是‘只’精通佛事。”

上官这意味深长的评价,令袁同直惘然无措。还是同行的另一位河中幕府同僚,路泌,将袁同直拽了回来,偷偷与其言明:“袁君,你可是没有长脑子?神策军老将中,刘德信和尚可孤死了,李晟被削了权,还能在御前扑腾的,只剩骆元光。若你是浑公,你是将立功的机会给或会争宠的平辈之人,还是给皇甫珩那样羽翼尚未丰盈的后生小子?”

路泌言罢又揶揄道:“你一个吃河中镇官俸的,倒热心地帮着华州的统帅争功名,当真是一肚子菩萨心肠呐。”

袁同直听了,在内心叹了口气。

公而忘私四个字,果然是谈何容易。

皇甫珩亲自带着五百披甲骑士,护送浑瑊一行抵达距离平凉三十里的青石岭时,大唐副使崔汉衡的亲从判官郑叔矩,与邠宁节度使韩游環的儿子韩钦绪,已经在泾水之畔等候。

“浑公,平凉盟坛已修建妥当。吐蕃人大约来了两千兵马,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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