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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三章 无情有情(中)(2/3)

会觉得蹊跷怪异罢。

他进了车厢,拘谨地坐在门侧。

若昭的目光越过他,透过马车双门的缝隙,看到车外满地的梨花瓣。

她轻叹一声:“春风且莫定,吹向玉阶飞。我家阿郎去年春天自咸阳回长安休沐小住几日时,看到长安的梨花,与我说起,还是泾州的梨花好看。如今我想来,梨花处处皆相似,但泾州没有重重玉阶,自然比西京自在上百倍。”

高振毕竟也曾为了进士及第而苦读经年,通诗赋。他知道“春风且莫定,吹向玉阶飞”两句,出自丘为的《左掖梨花》。

大明宫宣政殿左右两侧,分别为门下省和中书省,“左掖”即指门下省。丘为所赋的这首五绝,实是士大夫的言志之作,盼着君王能看到自己的品格与才干,委以重任。

若昭意在言外的评价,恰恰戳中了高振这数年来的心结。他当初有几多欲觅封侯的勃勃雄心,如今便有几多恨人恨己的深深迷失。

“皇甫夫人说得对,泾州风物,好就好在,简单。”高振带了似有若无的讥诮意味。

若昭突然向前爬了几步,双手平伸,手掌相交,俯身朝高振行了个大礼。

高振一骇,又不能去扶,惶惶然团着手,不知所措,口已结舌:“夫,夫人……”

若昭抬头,眼中无泪,但凄怆叠杂着求助的目光,更教人又敬又怜。

若昭缓缓道:“高先生,在我眼中,普王寡仁鲜义,为了谋嫡、为了养权,可以诡计频出,不择手段。但今日我竟来求你,绝不是急症汹汹而胡乱投医,乃是因为,你虽看似普王门下,实则,实则……我相信你与他分明不是同道,难为主仆。”

高振一愣,片刻前的慌乱不敢承礼,变作了狐疑。

若昭进不得大理寺探监明宪,短暂的急躁痛苦后,强令自己冷静下来,去细细思量,在李泌尚未回京前,自己还有何人可求助。

她一反常理,往李谊身边人想去,便想到了高振。

明宪到底才十七八岁年纪,与姐姐和解后,平素回到皇甫府上,总会一改在王府的端静慎言,畅快地和姐姐说上一箩筐私房话,将王府生活从上到下都品评三分。

她数次提到高振,说此人明明曾为普王鞍前马后地立过不少功劳,又是才过三旬的年纪,怎地如同致仕般,不为李谊所重用。

若昭有意无意提醒过明宪,身为孺人,莫对亲王的僚从太过关注,免得惹来流言蜚语。

明宪却笑道:“那高文学每次见到我,头都不敢抬,话也似说不顺溜,是个老实的郎君。”

“每次?你常见他?”若昭皱眉道。

“他在竹篁文学馆中出入,我去看殿下的诗集、书帖时,自然总能与他照面。看他总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。”
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今时今日,高振这个在奉天城就为若昭熟悉的名字,跃入若昭脑中。

莫不如赌一把,看能否从此人身上打听得一些消息。

宋若昭郁郁地离开大理寺狱,自车窗向外望着长安街市景象,正暗忖如何去寻高振,不想竟在十字街边看到了他。

此刻,面对神色复杂的高振,若昭的言辞更为沉稳又恳切:“高先生,明宪在长安的亲人,只我这个长姐,我的院子,便是她的娘家。她每次回来,常说起,王府犹如一片乐土。她对她的姻缘,自是一百个满意,但文学馆书籍琳琅,墨香诗韵,也是她情宜之所。她还常说到高先生你,怎会春试不中,明明颇善属文,教她愿与你论诗道赋。”

高振低着的头倏地扬起,却似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冷冷道:“高某愚鲁,竟能得孺人青眼。”

若昭似浑不介意他的生硬回应,仍是直直地盯着他:“高先生,当初姚令言姚节度是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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