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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零七章 欠债不还钱,说与山鬼听(2/5)

了十多瓶酒,然后领着他们去了不远处的茅屋,屋子常年都有人打扫,虽无人居住,故而并不显丝毫颓败,甚至连那块屋后的小菜圃也是绿意盎然。徐凤年熟门熟路从屋内搬出竹椅竹凳,还特地搬出一了张本来用作堆放书籍的桌子,茅屋距离洗象池不远,但两处一动一静反差鲜明,这跟武当山的有意为之有着莫大关系。一行人在屋前的空地上围桌而坐,常遂已经自顾自痛饮起来,许煌和刘端懋并肩而坐,晋宝室跟常遂相对而坐,坐在了徐凤年斜对面。

自然而然,许煌就跟徐凤年说起了那场广陵水战,当时在流州境内相逢,对于其实不过是一场属于广陵水师的内战,两人各执己见,果然如韩老先生所言,两人各对一半,许煌猜中了一半,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事,而徐凤年猜中了西楚胜出的结局。对于接下来的广陵态势,徐凤年跟许煌又有争执,曾经数次走遍旧西楚国境的兵法大家许煌,坚信接下来离阳很快就可以形成合围之势,而西楚的突破口必然是那看似势不可挡的南疆十万精锐,唯有此举才能真正为西楚赢得战略纵深,在江左和南疆的空隙地带站稳脚跟,真正发挥出广陵江的天险之利,虽说如此一来,仍是难逃被卢升象和燕敕王南北夹击的困境,但比起拼死困守西楚京城一隅之地,只能注定被离阳朝廷一点一点蚕食兵力,形势仍是会好上许多。

徐凤年为此专门从屋内翻找出一份广陵道的堪舆形势图,缓缓摊开在桌面上,许煌一手持酒杯,一手“指点江山”,娓娓道来:“山水画讲势,武人过招,也讲气势。那么西楚的国势,就在谢西陲西线战败杨慎杏阎震春两员春秋老将、寇江淮在东线大放光彩和曹长卿一战而定广陵江之后,几乎达到了顶点。但是……”

许煌往自己只剩一半酒的杯中倒满了酒,又指了指手边的酒瓶,“西楚国势再盛,终究是一杯酒而已,而离阳之势,则是大如酒瓶,杨慎杏的蓟州步卒伤亡不小,阎震春的骑军一战尽没,甚至广陵王赵毅的水师全军覆没,瓶中酒水,仍是比这杯中酒要多,多很多。这还仅是我们纸上谈兵,说那兵力多寡而已,离阳真正的大势,在于新帝登基后,离阳民心,依旧稳固,甚至可以说是愈发稳固,永徽祥符交替,远没有外人想象中那般动荡不安,所以离阳西楚之战,前者可以一战功成,后者却是一败皆休!”

许煌伸出手指先后点了点广陵江北岸的一处重镇,和南岸剑州的一处关隘,沉声道:“若我是那曹长卿,就在老将吴重轩率领南疆大军半数渡江之际,派遣一员敢打硬仗的悍将带一万精军南下到此,掐断退路,再让一员老成持重善于防守的将领死守西线门户,让南疆十万大军想战战不得,想退也退得不舒服。”

徐凤年微微俯身看着地图,皱眉轻声道:“我北凉步军副统领顾大祖提到过吴重轩这名老将,认为此人治军领军都远在杨慎杏和阎震春之上,麾下猛将也不在少数,长途跋涉异地作战,吴重轩不会不盯着自己的后方。”

许煌瞥了眼身边翘二郎腿嗑瓜子的司马灿,后者悻悻然放下手中那捧瓜子,正襟危坐道:“吴重轩和他身边那拨功勋悍将,都是打老了仗的经验丰富之辈,不会如此疏忽,但是呢,兵书上俗话说千里不运粮,这是南疆大军潜在的不小隐患,更致命的缺陷,更不是吴重轩等人可以解决的,那就是再热血再激昂的沙场之争,从来都是庙堂之争无声无息的涟漪,自离阳先帝起,就信不过燕敕王赵炳,当今天子也不例外,削藩削藩,说到底不就是拿北莽削北凉三十万铁骑的藩,用西楚削南疆二十万虎狼之师的藩?吴重轩要是轻而易举打下了西楚,太安城那帮官老爷就不怕人家十几二十万南蛮子,没事做了,就顺势一口气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啊?”

司马灿忍不住偷偷从桌面上重新拣起一把瓜子,一边嗑瓜子一边含糊不清道:“北凉漕运受困,南疆十万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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