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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四章:福泽不受(1/3)

申时二刻,诺大的殿堂内,只有外面稀疏的光芒灌入殿堂中,将黑亮的地板照的更加发亮。

高坐的帝王疲倦的靠在宽椅上眯眼假寐,眉头紧皱是化不开的郁结。一身灰白色锦衣华服,在昏暗的光线下,染上更深一层颜色,将那灰白变得更加深黑。

面前的案桌上摆放着高高一叠奏折,沾染墨汁的毛笔鼻尖黑了一半,因为放在笔枕上太久,那尖头出都已干硬凝结了。

冉冉升起的檀香在屋子里蔓延,淡淡的烟圈将屋子笼罩,仿佛置身仙境。

身旁没有一个伺候的丫鬟公公,整个屋子悄无声息,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靠着矮榻。

大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从外面走进来约有五六个公公,为首的公公穿的是一身黑色乌纱服,头顶的官帽边缘是绿色的头带。手中捧着方正的托盘弓着身子走了进去。到了大殿中央,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了个礼:“陛下,时辰到了!”

箫音抬起眉眼,瞳仁黑的深不见底,慵懒的嗯了一声,从矮榻上起身,从高高的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,脚步停在那公公面前,俯视着他呈上的托盘中整整齐齐放着的红木牌子,每个牌子最圆顶方都有绿色的标记。

这是掌握着宫中妃嫔命运的绿头牌。

抬起的手停在那些牌子上方,久久没有落下去,修长的指尖缩了缩,最后还是随意选择那托盘的左上角,翻开,淡淡的扫了一眼,扔在托盘上。

张公公收回托盘,目光望那牌子上一扫,朱红的两个大字赫入眼帘——清嫔

张公公忍不住诧异片刻,一双狭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很快又平复了下来,对着一旁抱着许多画卷的小公公使了个眼色。

那小公公连忙找出清嫔的画像打开供箫音察看。

画上的女子形态十分柔美,一双一场明亮的双眸仿佛要滴出水一般,五官小巧,像是易碎的樱花朵朵,惹人怜爱。

箫音只是扫视一眼,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动。淡淡开口:“就她吧。”

张公公领命。正要出去。箫音的脸色唰得一下惨白,脑袋只是那一瞬间嗡嗡作响,疼痛与沉重同时袭来。脚步晃悠两下,单手抱头,又叫住了他。

“等等,推到明晚。”

张公公迈开的脚步瞬间僵住,只是片刻反应过来,毕恭毕敬的回答:“诺!”什么也没说,带着那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殿。

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。箫音身子素来不好,许多次翻了牌子之后就会推迟侍寝的日子。

出来了御书房之后,按照原来的习惯,张公公叫人去找太医,而后自己回到了敬事房,把东西放了之后,又风尘仆仆的去往清妃娘娘的寝宫通知她明日侍寝。

不过这件事悬乎了,因为清妃娘娘还受伤在身,这侍寝也落下了金口,若是不从那便是死罪,若是从了,欺君之罪,依然是死罪。

那位娘娘为何给自己找死路走呢?张公公实在是想不明白。

第二日,天色微亮,躺在的姜云妨难得睡了一个好觉,耳畔传来窗外争鸣的声音,叽叽喳喳,不是吵人,相反像是迎接晨时来临的早起钟。

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,双目刚刚接触到外来的光线与气息,因而蒙上一层水雾,看起来朦朦胧胧的,如同含在水中的黑珍珠。

全身睡的酥麻,微微动动的指尖,拾回流失的力气。从落下雪白赤足,白嫩的皮肤好比婴儿。脚心接触到冰冷的地板,睡意也醒了大半。远远看去,房门上映着一个人影,静静地等候在门外。

按揉按揉太阳穴,头上的沉重抛之户外,轻声唤道:“于怜。”这丫头与桔子不一样,在自己的允许下,桔子一般都会辰时才会过来,除非特殊情况。但是这丫头,太过拘礼,卯正二刻就在门外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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