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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三十七章 修行路上(3/4)

找到一种最适合自己的修行之法,本身就是最好的。

与人争,无论是力还是理,总有不足处输人处,一生一世都难圆满。

可与己较劲,却裨益长远,积攒下来的一点一滴,也是自己家底。

每一次犯错,只要能够知错能改,那些曾经的错误道路,回头再看,就像那溪水潺潺、江河滔滔的河床,哪怕心路依旧难抹去,河床长久在,都不用再害怕洪涝成灾,这便是修心,力保修行之人遇到再大的坎坷劫难,只要人不死,道心便不崩溃。以心境观己,哪怕镜面裂缝一丝丝,难道持镜看那镜中人,就要当真认为自己面目全非,不至于。

陈平安曾经害怕自己成为山上人,就像害怕自己和顾璨会变成当年最厌恶的人。例如当年在泥瓶巷差点打死刘羡阳的人,更早一脚踹在顾璨肚子上的醉汉,以及后来的苻南华,搬山猿,再后来的刘志茂,姜尚真。

陈平安甚至会害怕观道观老观主的脉络学说,被自己一次次用来权衡世事人心之后,最终会在某一天,悄然覆盖文圣老先生的顺序学说,而不自知。

可事实上,当脚踏实地,一步步走来,世间道理,不管是三教百家,其实从来不可怕,可怕的是,自己拎不清却自认已经“知道”。

真正睁眼,便见光明。

这句话,是陈平安在山巅闭眼酣睡之后再睁眼,不但想到了这句话,而且还被陈平安认认真真刻在了竹简上。

陈平安在竹简上记录了近乎繁多的诗词语句,可是自己所悟之言语,并且会郑重其事地刻在竹简上,屈指可数。

陈平安离开了那座五色“山祠”,去了一座关隘。

剑气如虹,如铁骑叩关,潮水一般,气势汹汹,却始终无法攻破那座坚不可摧的城池。

这就是剑气十八停的最后一道关隘。

陈平安站在铁骑与关隘对峙的一侧山巅,盘腿而坐,托着腮帮,沉默许久。

起身后去了两座“剑冢”,分别是初一和十五的炼化之地。

两把现世后在人眼中袖珍小巧的飞剑,在陈平安两座气府当中,剑大如山峰,倒悬而停,在两座巨大且平整的山坪之上,剑尖抵住斩龙台显化而成的石坪之上,火星四溅,整座气府都是火光四溅如雨的壮阔景象。哪怕陈平安早已领略过这幅画面,可每看一次,依旧还会心神摇曳。

可以想象一下,若是两把飞剑离开气府小天地之后,重归浩然大天下,若亦是这般气象,与自己对敌之人,是如何感受?

陈平安心神离开磨剑处,收起念头,退出小天地。

其实还有一处仿佛心湖之畔结茅的修道之地,只不过见与不见,没有区别。

因为都是自己。

哪怕不用神念内照,陈平安都一清二楚。

睁开眼后,陈平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,然后继续闭眼,以吐纳之法缓缓炼化水府山祠的灵气。

很快就是拂晓时分,陈平安停下灵气炼化,走桩一个时辰后,结账离开了客栈。

鹿韭郡无仙家客栈,芙蕖国也无大的仙家门派,虽非大源王朝的藩属国,但是芙蕖国历代皇帝将相,朝野上下,皆仰慕大源王朝的文脉道统,近乎痴迷崇拜,不谈国力,只说这一点,其实有点类似早年的大骊文坛,几乎所有读书人,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卢氏王朝与大隋的道德文章、文豪诗篇,身边自家人学问做得再好,若无这两座士林的评价认可,依旧是文章粗鄙、治学低劣,卢氏曾有一位年纪轻轻的狂士曾言,他就算用脚丫子夹笔写出来的诗文,也比大骊蛮子用心做出的文章要好。

后来听说那位在卢氏王朝京城年年买醉不得志的狂士,遇上了大骊宋长镜麾下铁骑的马蹄和刀子,具体经历,无人知晓,反正最后此人摇身一变,成了大骊官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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